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弯下腰来与孩子们沟通

1998-05-29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李韵 我有话说

拍儿童影片难。这是几乎所有拍过儿童片的电影工作者的共识。之所以难,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厂长窦春起认为主要在两方面:一是缺乏好剧本,如今的剧本大多是用成人的眼光看孩子,缺乏与孩子们心灵的沟通,因而对儿童的真实心理把握不够准确;二是主创队伍素质不够高,不能用适当的手段表现孩子们的生活,拍出来的片子孩子不爱看。低幼儿童影片《快乐天使》的导演广春兰对此深有同感。她说:“不少电影工作者认为儿童片是小儿科,不值得做,不愿沉下心去了解孩子们的想法,偶尔拍一部儿童片也只不过是为了填补空档。”由此看来,拍儿童片难,归根结底难在与孩子们的沟通上。

与孩子沟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,广春兰深知个中滋味。她说:“只能是你融到他们中间去,而不能要求孩子们做什么,因为他们不会由于你是大作家、是为他们写剧本就主动和你攀谈,也不会由于你是名导演、在拍他们的电影就来配合你。拍《快乐天使》时,最难的就是如何拢住孩子们的心,让他们配合。”为此她要求剧组人员以孩子为中心,脸贴近孩子,身靠近孩子,做孩子的老师、朋友,甚至是保姆。这是一项困难的工作,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没上过学、没受过表演训练、缺乏成人的理智、正处于尽情发挥顽皮天性阶段的孩子。但是,当剧组人员按照她说的去做时,马上就尝到了甜头:他们感受到了孩子们的呼吸,了解到了孩子们的真实情感,小演员们逐步进入了剧中的角色。在实拍前,广春兰把剧情分解为一个个小故事,一遍遍地讲给他们听。他们听不懂的,就删改,再把他们所关心所能理解的内容补充进去,这就使得剧本越来越符合低幼儿童的生活体验。正是由于广春兰弯下腰去,用心与孩子们的心灵相沟通,才捕捉到了最能表现儿童特点的细节,才赢得了孩子们的信任,孩子们才愿意听从她的调动。这样,《快乐天使》就成为了剧组小演员们心中的故事,他们又通过自己的表演,让这个故事走进了千千万万小观众的心中。

按惯例,儿童片的配音是由成人完成的,而《快乐天使》却大胆地让小演员们自己配音,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广春兰发觉成人再成功的模仿也与孩子尤其是5岁以下孩子本身的声音、语调有着明显的差异。这无疑又是一项自讨苦吃的大工程,广春兰戏称:“如果说儿童片拍一次死一回,我已经死了两回。”

《快乐天使》作为一部低幼儿童影片,讲述了5岁的陶淘帮助同班女孩罗贝贝找回幸福家庭的故事,较为准确地反映了这个年龄阶段孩子的思想情绪,同时也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。窦春起说:“这部电影在试映时,受到了小观众的热烈欢迎。他们的情绪随着剧情变化,最后还和剧中人一起唱起了主题歌。小观众的反应说明,他们看懂了、认可了剧中的人和事。”虽然广春兰说《快乐天使》让她“死了两回”,她却痴情不改,还想再拍儿童片,“因为孩子们爱看”。她说:“孩子们的肯定和认同,是对我们电影工作者最好的回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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